第十六章 俗话说，好死不如赖活着
午夜时分，凯尔再度走进了关押着小皇女的地下酒窖。
艾丽洁西娜仍然躺在酒窖的最深处，还没有苏醒过来。不过她的状况显然不是很好——鼻子和嘴唇正粗重地喘息着，感觉相当难受。凯尔走到她的身旁，半蹲下身子，沉默地伸出手掌，轻轻抚摸起那张沾满泥土和血污的脸庞。
大概是因为高烧让她陷入了深度的昏迷，凯尔的小动作并没有惊醒她。不过这样也好——睡眠能够有效恢复人的体力和精神，让她的身体不至于快速地垮掉，凯尔也不希望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叫醒她。
毕竟是最上等的奴隶，要是玩坏掉可就不好了。
凯尔先察看了一下她的伤口。布鲁德主要伤到了她的额头和右手。经过半天的时间，两处伤口虽然已经止血，但因为地下室环境恶劣的缘故，都有些严重化脓的迹象。
伤口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，而且还伴有高烧……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因为病菌感染而死的。凯尔不禁皱起了眉头。果然，皇族公主的身体就是娇贵，如果换成旧城区的任何居民，这种伤口根本就像蚊子咬的一样。
不过，凯尔可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易死掉。
“哼。”他冷哼一声，舔了舔猩红色的舌头，戏谑的神色划过脸庞，“放心，小皇女殿下，我是不会让你死的。给我记住了，你是我的奴隶，你所有的一切——包括性命，都是属于我的，是我私有的财产。任何人……包括你自己，都没有资格拿走它。”
说着，凯尔抱起了艾丽洁西娜的身子，套在少女身上的锁链和项圈顿时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。
他伸出舌头，轻轻舔向少女受伤的额角——
干涸的血痂、发臭的脓液，都被他一点点地舔掉。
“唔……”
艾丽洁西娜发出轻微的娇喘，渐渐地有些要苏醒的迹象。感受到怀中少女的动作，凯尔立刻搂紧了她纤细的身子，抑制住她微弱的反抗。
奴隶小皇女，这个时候，你还是乖乖地睡着吧。
凯尔在心头笑了笑，接着舔起伤口周围感染化脓的地方。似乎是感觉很舒服，艾丽洁西娜渐渐停止了挣扎，身体开始本能般地迎合他。
一丝丝鲜血弥漫进凯尔的口腔，甜腥的味道在他的嘴中溶化——
“艾丽洁西娜……你的味道真美，就和那时一样。或许你已经忘了，我们早就不是第一次相见了……”
凯尔怀抱着少女的娇躯，陶醉般地呢喃道。
……
十年前，凯尔带着塔妮莎的手骨，勉强逃出了那个地狱般的实验室。但是当他见到久违的阳光时，自己也已经奄奄一息了。
塔妮莎的力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。强行融合的手骨飞快地榨干了他的生命力，但仍然远远不够，它还在寻求更多的鲜血、更多的力量——
最后，体力不支的凯尔终于倒在了茫茫的雪地上。
出乎意料，在最后的时刻，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甘与绝望，反而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。或许对他来说，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孩一起死去，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就在他抱着那块手骨，满足地闭上眼睛的时候，一个娇小的影子出现在他的头上——
那是一个裹着红色小棉袄的小女孩，她有着如雪般美丽的银发和蓝宝石一般的眸子。在发现倒在雪地中的凯尔时，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少年的身旁，低下脑袋，用好奇的大眼睛望着他。
“喂喂，醒一醒，你怎么睡到这种地方了？”小女孩用戴着棉手套的小手摇晃凯尔的肩膀，并有些焦急地说道：“醒一醒啊，在这里睡觉会感冒的！”
感冒……呵呵……
你认为我只是感冒这种问题吗？我已经要死了……
凯尔忍不住在心底嗤笑。他张开口，准备在临死前嘲讽一下这位不喑世事的大小姐，但说出的话却和想的完全不一样——
“血……给我血……”
这是塔妮莎，或者说那块手骨的渴望。她能感受得到，最美味的血食就在眼前——
“你……你在说什么？”小女孩把粉嫩的脸蛋凑近对方，“不好意思，你的声音太小了，我没听清。你想要什么……吃的吗？我去拿给你……”
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，躺在雪地中的凯尔就猛地跳了起来，如饿狼般将她扑倒在了地上！
血……血……
凯尔张开嘴，露出了刚刚长出来的獠牙。被本能支配的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，就连意识都被一片血红遮盖了。
等到他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，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温暖的大床上。房间中摆放着各自各样精致的装饰品，华丽得难以想象。
“你醒了？”银发的小女孩走到床边，微笑着望着他，“真是的，刚才突然就扑过来，吓死我了……没想到你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小口，就趴在我身上睡着了。你这家伙好奇怪啊～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？”
一小口吗……
没错，她的血很特殊，仅仅一滴就让塔妮莎（我）彻底活过来了。
“如果把你丢在雪地里，你就会感冒了。但我家里人又不让我带陌生人回家，没办法，只能先把你带到这里来了。那个……对不起，这里的条件不太好，稍微将就一下吧。”
这里的条件不好？
凯尔看了看身旁镶金的窗框，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真会说笑。说实话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，他都不敢相信有这种地方。这种金碧辉煌的宫殿，只应该存在于童话。
“看你不说话，是饿了吗？我去给你拿点吃的。”小女孩站起身子，一边走一边嘟囔道：“只有隔夜的烤鸡，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……”
真是个话痨的大小姐呢。
望着小女孩离开房间的背影，凯尔冷笑着从被窝里爬了起来。
感谢款待，你身上鲜血的味道，我记住了……后会有期，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。
他打开窗户，从窗口跳了出去。等到小女孩端着烤鸡回来的时候，只看见了半开的窗户和空荡荡的大床。
……
时间回到现在——
在帮艾丽洁西娜舔去额头上的脓液后，凯尔又捧起她娇嫩的玉手，把绷带小心翼翼地扎在伤口上。
少女的手很漂亮。那娇小而纤细的玉指，就像是浑然天成的艺术品一样。
包扎好伤口之后，凯尔轻轻吻了那柔嫩的手背，然后将少女的身子平放在地上。
今天就到这里吧，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。
想到这里，凯尔站起身子，准备离开这里，回去好好地睡一觉。
“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……让我去死不好吗？”
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——凯尔刚刚走出两步，艾丽洁西娜就睁开了眼睛。看得出来她还很虚弱，恐怕连高烧都没有完全退掉。
以为我不知道吗？刚才你早就醒了，只是一直在装睡罢了。
凯尔在心底发出了冷笑。
一切都在计划之中，小皇女正一步步地迈入他的“陷阱”，直到堕落成真正的奴隶——
“俗话说，好死不如赖活着。努力地活下去吧，小皇女殿下。”
说完，凯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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